【黑苏】这样算不算能吃上活的?

把前两天的脑洞接着炖成住院PLAY,大家新年快乐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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阴湿的地道中,黑眼镜一点儿不觉得冷,他倒是不冷,怀里抱了个大火炉。苏万烧得昏昏沉沉靠在他身上,滚烫 的额头就顶在他颈侧。已经把能盖的东西全裹在他身上了,大概还是冷,刚刚听他咬着牙打了一阵摆子。

 被困在这里已经三天了,之前遇到塌方,幸亏他手疾眼快,拉着苏万躲进这段密道,但苏万的腿还是被石头砸伤,他俩也和吴邪他们失散了。 

黑眼镜伸手探了探苏万的脉搏,太快了,他有些着急。他俩身上都没带什么药,只能干扛着等待救援,唯一能做的就是每隔一会儿给苏万喂点儿水。水也不剩多少了。好在苏万没有昏迷,每次都能叫得醒,这也让他稍稍放心了些。 

怀里的人动了动,黑眼镜就着他的动作帮他翻了个身,曲起一条腿撑着他,趁机活动了几下已经被压得没有了知觉的手臂。 

“多久了?”他听见苏万哑着嗓子问,每次醒了就知道问这个。 

黑眼镜不急着回答,只是把水壶递了过去,看他喝了两口才平静地说了句“三天”,和上次、上上次以及上上上次说的一样。

 苏万喝了水,又软软地靠回他身上,把脸埋进他肩窝里。黑眼镜伸手拉紧了披在他身上的衣服,脱口而出问了句“冷不冷?”问完他就笑了,冷也没有办法。好在胸前的脑袋晃了晃,闷闷地说了声“不冷”。

 过了好久,黑眼镜以为苏万又睡着了,却忽然听见他闷声叫他。 

“师父。” 

“嗯?” 

“我会不会死?” 

“会。等你老了,会死在床上。” 

“万一死在这里怎么办?” 

“我教出来的徒弟都是祸害,哪有那么容易就……” 

“师父,”苏万忽然打断了他,“我要是死了,就是你的粮食,你就死不了了。不过……”他喘了几口气,又接着说,“不过,你等我死了再吃。”

 黑眼镜大笑起来,有个大活病号趴在身上,他不敢动作太大,憋得肚子生疼,恨不得照着眼前的后脑勺给他一巴掌,又怕直接给拍晕了。 

突然,头顶上落下些土,黑眼镜一把提起苏万,往旁边蹿出去两米。

“小鬼,你听,救咱们的人来了。”他抱着苏万,一边轻拍着他的脸让他清醒,一边在他耳边说,“你死不了了,我喜欢吃活的。”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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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好久,苏万觉得自己醒了,但是浑身上下沉得不行,动都动不了,他觉得自己的魂儿就像个兜着水的假冒伪劣破塑料袋,那水越接越多,塑料袋被坠成一个危险的弧度,马上就要破了。

 他急了,大口喘着气,猛地睁开眼醒了过来,仿佛溺水的人终于浮出水面。眼神还没对焦,一副黑黢黢的墨镜就压了过来。 

黑眼镜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的脸,笑嘻嘻地说道:“小鬼,醒了?” 

“啊……”苏万一时回不了神,还陷在刚才的窒息感之中,恍恍惚惚地嘟囔着,“我要漏了……” 

“要什么?”黑眼镜正在倒水的手一顿,疑惑地看着他。 

“我要……”感觉终于回归,苏万一个激灵,领会了刚才那恍如隔世的梦境的真谛,“撒尿……”

 黑眼镜闻言笑了起来,放下手里的杯子,转身从床下掏出个东西晃了晃。

 尿壶……什么鬼!苏万心里骂了声娘,他知道那玩意,可这还是第一次亲眼得见,想想那画面就不够丢人的,赶紧脖子一梗,喊道:“我要去厕所!” 

“就这儿撒!”黑眼镜冲他一仰下巴,看他瘪着嘴的可怜样,伸手捏起点滴管子让他看,“输着液呢,听话。”

 说着,黑眼镜就掀开了被子,见苏万扭着身体要躲,抬手就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,然后迅速乔好了位置。 

苏万早就臊了个大红脸,脸烫得一直烧到耳朵根儿。黑眼镜简直乐得合不拢嘴,还恶劣地冲着苏万长长地“嘘——”了两声。 

苏万绝望地闭上眼,把头扭到一边,在心里把那老不正经的骂了八圈,但到底憋得难受,最终还是尿了出来。刚冒出水儿的时候,黑眼镜“噗”了一声,生生把苏万吓得抖了三抖。 

折腾了半天,又被喂了点儿水,苏万有了些精神,这才觉出饿。黑眼镜把桌子给他支好,从旁边床头柜上拎过来两个保温桶。 

居然是饺子!苏万只闻了一鼻子就知道有大虾仁儿,他只有一只手能用,馋得实在等不及了,伸手抓了一个就塞进嘴里,没嚼两下,几乎是囫囵个儿咽下去的。 

他又想抓第二个,手才伸了一半,就被黑眼镜一筷子把狗爪子打了回去。黑眼镜冷冷地盯着他,若有所思。 

五秒钟之后,苏万仅剩的可以自由活动的左手被死死绑在了床梆子上。黑眼镜把饺子挪远了些,盛了碗小米粥,舀了一大勺送到他嘴边,咧着嘴笑着说:“啊——” 

苏万一脸悲愤,怒目而视,鼓着腮帮子紧咬牙关,不肯张嘴。黑眼镜收起笑容,“啪”地把碗往旁边一放,一只手就探了过来。

 苏万心想完了,肯定是要捏开我的嘴,腿断了,手捆了,腮帮子也要废了。他于是眼一闭,脖子一缩,扭着头拼命把下巴抵在肩膀上,想着即将到来的剧痛,眼睛眉毛都提前挤到了一起。 

结果,没有暴力,倒是有只大手在他额头上摸了一把,苏万有点儿不敢相信地睁开眼睛。看他睁了眼,黑眼镜瞬间在他脑门上弹了个脑崩儿,却也意外地,一点儿都不疼。 

“活腻歪了?”黑眼镜道,“知道自己睡了几天吗?” 

苏万摇摇头。 

“两天。加上在地道里困了三天,你五天没吃饭了。”说着,黑眼镜又重新端起小米粥,“照你刚才那个吃法,小命儿不要了?” 

“唔……” 

“张嘴。”又一勺粥递到了嘴边,这回,苏万乖乖喝了。 

今天是大年三十,那饺子是苏万父母送过来的,一直等到过了探视时间他还没醒,被黑眼镜好说歹说地劝走了。虽然黑眼镜严肃地说这顿饭只许他喝粥,但是不知道为什么,后来还是多少赏了他几个饺子吃,只不过不细嚼慢咽的话,会被筷子敲。 


大概是这几天睡多了,大半夜的,苏万一直都睡不着。他扭头看陪床那边,黑眼镜把头枕在双手上,腿支愣着翘着二郎腿,脚还一抖一抖地跟打拍子似的。 

“师父。” 

“嗯?” 

“外面是不是有人放炮?” 

“听这声音,远着呢。” 

“哦。”

 一阵沉默,苏万认命地躺平,打算继续尝试装死。旁边陪床倒是一阵悉悉索索,随后黑眼镜便出去了。 

没过多久,一架轮椅出现在苏万床前。

 住院楼正面对着医院门诊,后面是块草坪,只有侧面能看见城里。他们坐电梯到最高一层,黑眼镜又抱着他下了半层楼梯,终于找到个视野不错的小窗台。

快十二点了,正是战斗最激烈的时刻,虽然声音不大,但大片大片的烟花此起彼伏,看着就烧钱。 

黑眼镜把他放到窗台上坐好,苏万贴着玻璃兴奋地看了一会儿,窗户缝有点儿漏风,他不禁打了个冷颤。 

“冷了?” 

“嗯……有点儿。”刚说完,苏万就后悔了,这才刚看了一会儿,可别现在就回去。

 正想着,黑眼镜却胳膊一撑,也坐上窗台,然后从背后抱住了他。“还冷吗?”他问。

 苏万一惊,僵着身子摇了摇头。耳朵发起烧来,他心里扭捏了一阵,最后到底把心一横,一点一点试探着,慢慢向后倚靠上那个温热又结实的胸膛。 

他抬头去看,黑眼镜却没在看他,而是望着远处不断升起的烟火。两个人沉默地坐了一会儿,黑眼镜忽然说:“我以前自己一个人待惯了。倒是这几年,过年都是你陪我。”说完,似乎是轻轻叹了口气。

 有些事情,苏万觉得自己忽然就想明白了。 

“以后也都陪你过。”他说。 

“你说的。”黑眼镜在他耳边笑了一声。 

“嗯,我说的。” 

就这么说定了,少年想着。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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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 2015.02.1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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